漫游者

墓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04

第四章 诱惑之道


对于最高议长的卧室,安纳金幻想了很久。终于得见,发觉它比想象中还要豪华宏大。宽敞的八边形房间,每边都有一扇门。公寓的色调较为柔和,不张扬。唯有卧室里殷红一片,窗户是闪亮的绿色,犹如夜间的纳部森林。


天花板上挂着的是古时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尤利尔安特拉利的原创作品。它十分巨大,红色浓淡不一。画里的命运被塑造成长袍飞舞里的神秘人,在四周的人的心弦上织着网。他们受困于各异的强烈情绪,逃不出命运掌心。这张画的市场价大概比套房和里头所有东西加在一块都值钱。


但立刻把他目光紧紧攥住的,是床。底部的雕刻和床头板用的是浸泡的红木,床单和枕头套都是闪闪发亮的黑丝绸,有一些灰和红的点缀,在昏暗的灯光中宛如黑暗海洋一般发光。


年轻的绝地把议长抱进去,怀中的议长指挥着安纳金。"安纳......金。"他在少年耳边低语,咝咝声让学徒的背脊酥麻,一股震颤从从背脊游到肚脐。


安纳金把议长放到床上,开始快速脱下衣服。随着破旧的靴子被一把撕下,款式老成的泡沫羊毛抛在地上,黝黑而健美的身体暴露在议长面前。


帕尔帕廷在床上默默打量少年,毫无动作,嘴巴挂着招牌的薄笑。浅蓝色的眸子如水晶一般发亮,搅动了安纳金内心深处某些东西。


一丝不挂的安纳金跪在帕尔帕廷面前, 虔诚地把议长擦得锃亮的黑鞋脱了,然后轻轻将他长长的外衣拉下,一丝不苟地在地上放好。接着,他来到帕尔帕廷身后,缓缓解开绣工精细的腰带上的小结。安纳金灵活的双手游移至年长男子颈项处,慢慢把扣子解开。褐色手掌拉住议长纤细的手腕,先后把他两只手上的勾子解开。最后,把最后一层障碍物——丝袍扔到一旁。


带有皱褶的柔软皮肤让安纳金欲罢不能。两人在被子上躺下,头颅紧挨着。帕尔帕廷苍白而小巧的脚只够得着安纳吉坚硬的胫骨。


帕尔帕廷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程序他自然清楚,但恋爱从未谈过。一般来说,性/行为只是他施行控制的一个渠道。他对伴侣要求绝对的服从。在安纳金这......一贯的套路无疑行不通。如今他才是受控制、被压制的一方。若非为了日后宏图,他是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的。不过,把绝地拉入黑暗要下一番功夫;而让安纳金掌舵,尝到甜头是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安纳金紧绷着身体,开始吻他,手也不安分地到处游走。铺天盖地的吻使议长微喘,内心有些鄙视安纳金的饥渴。灵巧的嘴唇让帕尔帕廷的身体敏感起来,使安纳金的插/入更为疼痛。前所未有的感觉在燃烧。


安纳金抱着议长娇小的身躯,使劲折腾,颇有些浑然忘我。黑暗的欲望控制不住,化为粗暴的动作。帕尔帕廷在安纳金释放似的进攻中失了神。这禁忌的激情很有爆发力。他用原力的透视力审视安纳金扭动盘绕的身躯。少年心中那黑暗、搏动的激情犹如火焰,迟早会烧毁他与光明面的联系。帕尔帕廷有些戏剧性地呻吟,知道安纳金迷上了这深沉、嘶哑的嗓音;并有意让眼神里的欢愉和享受清晰展现在少年引诱者面前。绝地对他心里的算盘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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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洒进房间,安纳金天行者在最高议长昂贵的枕套上熟睡,很没形象地流口水,浸湿一片。被未知的冲动弄醒,他紧紧闭上眼,像慵懒的猫咪一样伸个懒腰。伸出的手摩挲着寻找温暖,却没触到昨晚傍身入眠的温暖躯体。索求的手指只摸到冰凉丝绸。


安纳金缓缓抬起眼睑,映入眼帘的竟不是绝地学院房间里高悬的金黄天花板。惊愕的目光扑在命运那扑朔迷离的身影上。他一如既往编织着殷红的绳索,凡人皆是他的奴隶,逃不出掌控。呃......安纳金起身时心不在焉地想:议长每晚是怎么在这尊大神的俯视下入眠的?挠挠痒,一只手穿过肮脏的头发,起身。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八门中的哪扇门进入的,但其中肯定有一扇通到洗手间。推开第一扇,是一个长长的正方形房间。一块落地镜把远墙覆盖。镜子的两边是议长的颇有些铺张的衣橱。一众的暗色丝绸、丝绒,以及其他安纳金认不出的柔软材质挂在定制的衣架上,保持衣服最佳形态。少年绝地顿时有种幼稚的冲动,要披上一件去找帕尔帕廷——看看他作何反应。算了,还是不要太放肆吧,安纳金收回手:他可能会误会。


他推了推左边的门,发现一间舒适的私人全息图书馆,里头有好几个书架的手稿。安纳金关上门,对议长的文学藏书兴趣缺缺。


下一个房间就是厕所了。然而,当安纳金看见深深扎入地面的巨大的老式红理石浴盆,认为它担得起更气派的名字。比如“浴堂”之类的。


洗手间的长凳与浴盆那种红理石同样材质,前面个填充护垫的小凳子,放满了安纳金见所未见的瓶瓶罐罐。他不知道男人用这些玩意!好吧,他也不知道女人使用什么......实在大开眼界。另一个巨大镜子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红色和黑色的地毯在地上铺开,让安纳金不由得惊奇:帕尔帕廷在厕所里放置这么多毯子是搞毛线(从师傅那学来的词汇)啊。他要如何湿漉漉从浴缸里踏出,在不彻底弄脏毯子的情况下走到长凳边?实在糟蹋了上乘的毯子。


安纳金小解,洗手,思维漫游到议长身上。他到底是个多虚荣的人呀?

透过着色的窗扉,科洛桑开始苏醒,渐渐展翅。当然,这繁华的地方是否有入睡的机会还两说。她就像捣蛋的小女孩,永远闹腾,不知停歇。穿上皱巴巴的衣服,安纳金试了试其他门,终于在类似私人书房的地方找到帕尔帕廷。他目光如炬看着屏幕,在另一台电脑的键盘上十指如飞。虽为时尚早,却已然衣冠楚楚,打理得一丝不苟。这天,他穿着鸽子灰的丝绒袍,配上海草绿的腰带和袖口点缀。与平时没两样。被精力充沛的少年登徒子缠了一夜的唯一线索便是略有些憔悴的脸色。在蓝色晨光中,大鼻子和无血色的薄唇使他显得病怏怏无生气。


安纳金轻步走到议长身边,开始轻轻按摩男子太阳穴。帕尔帕廷轻叹一声,阖上眼,靠进安纳金厚实而温暖的大手里。


“吃过了吗?”安纳金平静的语调下有种固执。


“还没。”帕尔帕廷无所谓地说,不当一回事,想继续打字。然而,先前温柔的巧手变成钳子,把肩膀牢牢抓住,不让他前倾。


“这么说来,阁下,”安纳金开玩笑般,以严厉母亲的口吻说:“在颠覆星球的命运前,请先用早餐吧。”

帕尔帕廷张嘴,随后突兀地猛然合上,有些咬牙切齿。

“安纳金,你真的不必......”他张口,笑容有些勉强。


“没有但是!”安纳金大声宣布,兴致高昂。绝地毫不费力地把心上人抱起,信步走出书房。“就算要把你绑在椅子上亲自喂,我也得确保你吃点东西。”


帕尔帕廷脸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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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安纳金啊,绝地允许恋爱么?”帕尔帕廷好奇地问。二人在议长的通风厨房里坐着,来自银河系各地的丰盛大餐陈列眼前。

安纳金切了一块陌生蓝瓜,准备尝尝。面对此类问题不慌不忙,早有准备。当年和尤文搞地下情,就时不时得宽慰对方(及自己)的罪恶感,有经验了。


“原力之爱无处不在。我认为,它是无条件的大爱。而这,便是绝地道德的本质......说来,恋爱也是件值得鼓励的事。”

“这完全是诡辩,安纳金,你心知肚明。”帕尔帕廷啜饮奥德兰咖啡,说。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不露齿,斯文而端庄。“西斯呢?他们可以恋爱么?”


“西斯德力量来源于激情......”安纳金缓缓道,试图回忆师傅的教导。

“所以说,爱情只会增加西斯的力量?”帕尔帕廷握刀,仔细为红色盆加果剥皮,状似随意地问。


“大概吧......”安纳金回答,炽热的目光在议长身上流连。议长啃咬着水果,苍白的手沾上红汁,猩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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